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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个人洗澡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。

    终葵碧彻底地浸在水里，月光幽静地从窗缝里洒下来，比水更冰凉。

    在水里，寒灯为输给她氧气而吻她的吻，竟然已经是她有生以来唯一一次真正的吻。

    就连他送给她的古琴，在凤池上也刻了“寒灯”两字。

    他为她做的古琴，刻着他的名字；她为他做的小古琴，也刻着她的名字。

    众里寻他千百度，不在灯火阑珊处。

    终葵碧抱着古琴，抽噎不已。

    每天，她在竹林里抚琴寄思，却不知道是思云笑风的情，还是思寒灯的痴。

    她无法像何糖鼓励说的一样，跑去大理找寒灯。不是她不喜欢寒灯，而是，如若她真去了，不就是舍弃了云笑风吗？这跟当初一心只为云笑风，辜负寒灯玲珑心又有什么不同？

    她无法抉择。是的，现在的终葵碧不具备现在的何糖拥有的品质。

    云定风和云晓月还是住在栖云居。

    每隔数日，云定风就会气冲冲地跑来，追得云晓月喘息呼呼。终葵碧已经不打算把云笑风的尸骨迁回深谷，不时“死”一次，满足云定风报仇的心愿，是她应该做的事。

    云定风又杀死了终葵碧。

    他在云笑风的坟前欢呼雀跃，云晓月没有劝阻他，只是在一边默默地注视。

    终葵碧走到云晓月的身边。这两个势同水火的女子如今竟然成了朋友，因为她们爱着同一个男子，一起守护着这个男子的哥哥。

    “晓月，黑鹰堂少堂主喜得贵子，”终葵碧说，“我要去古陶走一趟。”

    云定风就拜托你了。

    云晓月看了看终葵碧：“嗯。”

    放心，为了保住他，我死也愿意。

    云晓月又说：“你代我跟杜堂主说一声，黑鹰堂的毒方已经没有落在其他人手里。”

    黑鹰堂的确无须再追寻毒方的下落，若不是为了保护最重要的人，云晓月要毒方来做什么？她不再需要耍手段使诡计，就更不需要无法破解的毒药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终葵碧微微一抿，“我教你一点轻功心法。你现在这样的脚程很难追上云大哥的。”

    云晓月淡然一笑，她的笑容因为嘴边小痣的扬动而显得俏皮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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